
《空卡藏婚,十年修得共苦妻,半夜翻箱露马脚》
柳眉捏着银行卡站在客厅中间,手指死死抠着卡边的纹路,眼前这个三天没刮胡子的男人,邓觉的影子被台灯拉得老长,像条僵硬的黑蛇,爬在墙上。
你当我是空气啊,邓觉突然开口,妈说再不动工腊月前就赶不上装修了,他蹲在沙发角落,膝盖顶着那个褪色的抱枕,像被生活压得不敢动弹。
结婚证上的日期还新着,那张卡却早成了两人中间的一根刺,三个月前婚宴散了,邓觉把卡塞进她手里,袖口沾着喜糖渣,说拿着吧,给你买首饰,柳眉没多想,直到昨天取钱给公婆装修,ATM机吐出一张余额不足的纸条。

要不先拿我的嫁妆出来?她刚说完就后悔了,邓觉一下抬起头,眼睛瞪得老大,那钱是你妈给的,自然你说了算,他声音抖得厉害,好像她要的是他命里最要紧的东西。
厨房水龙头突然尖声叫起来,两人同时跳起来去关,柳眉在水雾里看见邓觉的手腕,表盘底下青筋绷着,和结婚那天抱着玫瑰说对不起的他不一样了,那天他喝醉了弄丢她新买的口红,现在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。
凌晨两点,衣柜的铰链吱呀一声,柳眉装睡的眼睛睁开了,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,邓觉弯着腰的影子在墙上挪动,她一把掀开床帘,邓觉撞倒的衬衫堆里滚出个铁皮盒,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存折,最新那页的日期是昨天,正是她打算取钱的那天。
你根本就没打算还,柳眉喊得吊灯直晃,邓觉的手还在抖,这回不是急也不是气,是真怕,上个月厂里裁人,我瞒着爸妈借了高利贷,可你非得逼我说出来?。
晨光照到窗台上,柳眉把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,邓觉的手按在协议边角,那里有朵褪了色的玫瑰,是婚礼签到册上留下的印子,他低声说,至少等我把债还完,那声音轻得像结婚那天放走的许愿灯。
柳眉伸手摸到包里那张嫁妆卡,金属面在阳光下闪了一下,她想起母亲说过的话,钱能买戒指,买不回真心,转身时风带翻了茶几上的结婚照,照片背面邓觉的字让汗洇得发糊,此生唯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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